见习记者 徐晓磊
近日，湖南中公教育存在4000万退费缺口一事冲上热搜，大量学员花费好几万购买课程，最终没能成功“上岸”，湖南中公教育承诺的退款却一拖再拖，在济南也有相似案例。
济南市民何女士反映，自己2022年8月在济南市平阴县中公教育参加卫生类事业单位协议班学习，中公教育承诺“不过包退”。因考试未通过，何女士申请全额退费，济南中公教育却以资金不足为由与学员签订分期退款协议，但收到3期后便再无音讯。
报班学习“不过包退”
全额退费变分期
根据何女士提供的其与中公教育签订的培训服务协议书显示，何女士参加由北京中公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开设的“2022年网校事业部山东网校医疗卫生招聘济南医疗卫生招聘－县区联考笔面OAO医路护航集训营协议班”，包括笔试的网校+15天15晚集训课程以及小于等于4天4晚的面试走读课程。
2022年7月2日，何女士参加笔试考试，因成绩没有通过，便根据协议向平阴县翠屏街淘宝城中公教育申请退款。前期签订的协议注明，若乙方如笔试未通过，甲方向乙方退费22900元，符合退费条件后30-45个工作日内，甲方将退费金额支付至乙方提供的银行账户。
何女士表示，其按照协议书提交退费所需一系列材料后便通过审核，随后进入漫长等待期。在超过协议内签订的“45个工作日内退费”时间后仍然没有收到中公教育方面退还的费用。
2023年2月1日，何女士收到中公教育工作人员的电话，工作人员告知何女士暂时无法一次性退还其22900元的学费，如需全额退费需排队等待，具体时间未知，也可选择分期退费，共分10期每期退还2290元。2月8日、9日，中公教育工作人员再次致电何女士，劝说其接受分期退费方案。
根据何女士提供的通话录音显示，中公教育工作人员称，“目前的分期方案是公司根据未来几个月的资金进项进行测算后得出的，相对可靠。”该工作人员说。最终双方签订补充协议，以分10期的方式退还何女士的学费。
报名时的门店已注销
济南已关店11家
2023年2月21日，何女士收到了第一笔退费转账，但付款方为个人，并不是中公教育的官方账户。4月4日、4月28日又收到两次退费，转账方同样为个人账户。自此，何女士剩余的16030元学费便再无音讯。
此后，何女士多次联系中公方面，也曾拨打过中公教育北京总部电话，对方多次语言安抚，表示会帮忙催促尽快退费，但一直没有实质性进展。
退费一直没有收到，培训机构的电话也打不通，何女士感觉蹊跷便去线下门店一探究竟。当其到达平阴县翠屏街淘宝城中公教育学习中心时发现，此学习中心已经关门，此前报名时的联系老师在社交平台上也已经显示“离职”。“我给相关部门打过电话，他们给我回复说该门店的工商信息已经注销了。”何女士说。随后记者通过“企查查”平台查询发现，北京中公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平阴分公司已于2023年1月9日注销。
记者在“企查查”平台查询到，中公教育曾在济南开设17家分公司，目前仅章丘、莱芜、市中等6家处于营业状态，其余11家分公司于2022-2023年陆续关闭。
对此，中公教育济南分公司有关人员表示，由于此前在区县的扩张过于激进，目前在各个区县的学习点有些调整，有的合并了有的撤销了，但济南公司还在，北京总部还在。“后续有上课需求可以通过其他形式，没有了线下门店只是报名时不方便，师资还在、研发还在、市场还在。”该工作人员说。
退费金额从几千到上万
有学员一分钱也没收到
不止何女士，济南有多位市民存在同类情况。“我们当时那个班有十几个人，没通过的学员申请退费后到目前都没有全部退完。”据何女士介绍，当时同期未通过学员均与济南中公教育签订了分期退款补充协议，但退费3-4期后，均没收到后续费用。
有网友发文称，其通过中公教育报名2023年山东选调生考试培训协议班，学费19500元。23年4月提交退费资料后，中公教育方面一直拖延时间未退款。
网友小韩2022年10月18日在济南中公教育报名了“不过包退”的“36天36晚冲榜夺省集训营”，学费为41900元。2023年7月提交退费申请和相关资料后，截至目前一直未有反馈，也没有任何金额退还。
2月22日下午，记者以学员身份拨打中公教育山东退费组电话进行咨询，工作人员表示，需要中公教育北京总部给山东公司打款后才能陆续给学员退费，此前不退费也是因为资金问题。“这个月我们还没有收到总部的打款，要不您打总部电话问问吧。”随后记者表明身份，该工作人员称无法接受采访，可以留下联系方式，会有负责人给回电。
下午5点，记者接到了中公教育济南分公司负责人电话，对方表示目前停止给学员打款是事实情况，“公司在这方面对一些风险的预估不足，给学员造成了困扰，对不住学员，但是实质性的金额肯定会都退到位，目前能说的也就这些，可能没有办法一次性退完，但我们会分期，肯定会都会退到位的，目前只是时间问题。”该负责人说。
对于何女士的问题，该工作人员表示会尽快让业务同事给学员一个明确性的答复和解决方案。不久，何女士告诉记者她接到了济南中公教育工作人员的电话，对方已主动给出解决方案，目前双方协商达成一致，何女士表示将“半信半疑选择最后一次相信他们”。
退费投诉上万条
营收连年亏损
不止在济南，多地中公教育深陷“退费难”风波。记者在新浪旗下消费者服务平台“黑猫投诉”检索“中公教育”后发现，全国范围内累计有12.5万件投诉信息，其中已完成投诉6.67万件，近30天内投诉量达984件，已完成2件，几乎都为与“退费”有关的投诉。
据中公教育已公布的财报显示，中公教育2020年总营收112.02亿，2021年69.12亿，同比下滑38.30%，2022年48.25亿，同比下滑30.19%。据中公教育2023年三季报显示，其1-9月营收为26.66亿，同比下滑31.54%。
2月24日晚，中公教育北京总部工作人员回应总台中国之声采访时表示，自2020年起，受疫情持续、行业政策等方面的影响，线下停课、考试延期或取消等挑战集中爆发，公司先后出现了阶段性停课，业务受到了较大程度的影响，导致公司出现部分学员退费增加且集中等情况。
“公司业务在2023年以来得到有效恢复，招生及教学等工作持续向好，业绩相比往年也有大幅提升。随着公司整体经营表现的逐步改善，退费问题正稳步推进解决中，整体可控，也有信心把学员的退费问题处理好，一定会保障每一位退费学员的每一分费用退还到位。”该工作人员说。
2月22日，中公教育济南分公司负责人回应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时也曾表示，过去几年受大环境影响，企业遇到许多难处，各方面的经营、线下业务比较紧张，但该退的费用会想办法给学员退完。“如果放在两年前说这些，大家可能认为我们在搪塞，但现在看，我们也一直在陆续退费。”该负责人表示，具体退费要看公司资金情况，资金宽松的时候退得多，紧张时会迟缓，请求学员能够理解原谅，给企业时间去解决这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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